他这话一出,盐台和洲府陪同他下来巡查的官员岂还敢在马上端坐,纷纷吓得跃下高马,对他弯腰拱手,不敢抬头。
“谁来回个话,河堤呢?”
他又淡然地问了一声。
茺洲众当地官员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盐台的司引硬着头皮说道:“回禀陆督使,南松河……根本从未发过大水,自然而然……也就从未修过河堤……”
陆沉皱眉道:“这倒是奇了,既然从未发过大水,亦未修过河堤,那本该上缴给朝廷的二百多万两盐款去哪里了?被谁私吞了?”
那司引苦笑道:“陆督使啊,丁酉年下官还非盐台司引,这件事下官属实是不知啊。”
“也是,你那时还不是盐台的司引,不知道那二百多万两银子的去向,这点确实怪不到你。”陆沉点点头,可随后霎时目光一寒,质问道:“那现在呢?你既知南松河从未修过河堤,身为盐台司引,你便未查一查那笔盐款的去向?二百多万两银子,就这么不知所踪,不闻不问,谁给你们的胆子!”
他说到最后,声色俱厉!
那司引吓得忙是跪倒在地,急道:“陆督使息怒,下官不是没有查过,只是……”说着吞吞吐吐起来。
“只是什么?”陆沉冷然道:“你若能说个明白,本官还能允许你将功赎罪;可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,可别怪本官治你个渎职之罪!”